放下手中的茶杯,若顏的思緒仿佛飄向了遠方,淡漠的聲音里,那個被遺忘在天際的故事重又回到現(xiàn)實。蘇陌安安靜地記錄著重點,時而對上女子盛滿回憶的眼神,微笑帶過,繼續(xù)低頭。他的心被故事牽扯著走,這個女子的感情多么的執(zhí)著,可是最后換來的結(jié)局,卻是一輩子無法承受的痛,深愛的人永遠的離開了。
“他是希望你幸福的吧,可是你真的無法愛上任何人了么。”合上筆記本,蘇陌安喝了口茶問若顏。女子輕輕地點頭,然后拿起包起身,又回頭似在感激:“謝謝你,愿意聽我的故事,希望你能成功。”隨后瀟灑的身影沒入了茶館外的人流中。
Pt5.
蘇陌安沒有經(jīng)歷過若顏那種生離死別的感情,但他也知道那種感情一旦拿起,便不愿再放下,執(zhí)著有時候真得令人心疼。他的愛情開始在校園,也結(jié)束在那里,此后就再也不想踏入那塊禁地。人說心淡了,情也就淡了,可是阿德總說他是個沒心沒肺的人,所以感情那碼事根本與他無關(guān)。
若顏依舊在酒吧唱著自己的傷感情歌,可是和蘇陌安的關(guān)系卻因為那次交談,開始變得默契了。阿德時常在和蘇陌安兩個人的時候,教唆他去追求若顏,但是他知道,那個女子的感情不會再輕易提及。蘇陌安對她的感覺也沒有人們所說的一見鐘情,或是日久生情,他只是把若顏當作一個受過傷需要安慰的朋友。
蘇陌安對阿德說,他和若顏的關(guān)系,就如他們之間一樣,是一種惺惺相惜的知己關(guān)系。只是若顏是紅顏,而阿德就是所謂的藍顏了,他們?nèi)齻好像一個整體,因為酒吧的關(guān)系不會分離。嬉笑暢談間,三個人的感情與日俱增,蘇陌安很享受這樣的氛圍,友情真的是人生不可或缺的重要一部分。
酒吧的營業(yè)額一直在攀升,蘇陌安笑著說,那是因為若顏的關(guān)系,因為聽歌的人越來越多。阿德拍著他的背,也吼著該給若顏加工資了。而若顏只是微笑著,看著眼前有點醉意的兩個男子,不說話,心里感動,也許就這樣安定地生活,也是很好的選擇,蘇陌安與阿德或許是她命中的貴人。
Pt6.
春天總是在這個時候不經(jīng)意的到來,蘇陌安的文章發(fā)表了,很多人寄來信,說是喜歡作者的構(gòu)思,能把一個愛情故事寫得如此動人。有很多人也希望作者繼續(xù)寫下去,電視劇有續(xù)集,所以他們想讓故事也有個完美結(jié)局。蘇陌安知道有些人只把這故事當故事,但是對于若顏卻是真實的生活。
辭去了報社的工作,編輯有點惋惜的說,他才開始顯露,怎么就不愿意干了。蘇陌安一邊收拾著自己的東西,一邊想或許出去闖闖,才能寫出更好的文章,沒經(jīng)歷過風雨的人,怎么寫得出內(nèi)心的真情實感。若顏帶給他的不僅是報社出頭的風采,還有對自己的認知,窩在一個地方,終究無法突破自己。
阿德知道蘇陌安要走的消息后,忿然地罵他不夠義氣,早點不說,若顏卻稱贊地說是該闖蕩了。蘇陌安很高興這個女子對自己的支持,當天晚上,三個人聚在一起喝了很多酒。阿德很是不舍的抱著蘇陌安,喃喃道:“認識你這么久了,卻沒想過你要離開的這天,唉,天下無不散之宴席。”
若顏舉杯敬向蘇陌安:“再次祝你成功,外面的世界很精彩,希望你收獲多多。”蘇陌安痛快地飲下了這杯酒,然后拍著阿德的背說:“這個兄弟就暫時交給你了,回來后要完璧歸趙。”若顏沒有答應(yīng)也沒有點頭,只是笑著又喝下一杯酒。
Pt7.
離別總是充滿淡淡的哀愁,蘇陌安朝著那兩個人揮了揮手喊:“回去吧,我會回來的。”然后轉(zhuǎn)身踏上北上的列車。蘇陌安并不知道,在他離開后,若顏也向阿德告別了,她說沉寂了那么久,該是重新塑造自己的時候了。中途相遇的兩個人,又向著不同的方向前進,若顏說南方的潮濕天氣適合她的性格。
漂泊的日子雖然辛苦,可是蘇陌安卻感同身受,那些人世間的故事,他的所見所聞都被一字一字敲進了電腦。沒有想過非要上報,不過喜訊還是來了,偶爾投到一家雜志社的文稿被錄用了,蘇陌安的心情沒有預想中的興奮,他只想把這些故事用自己最真的感情描寫出來。
雜志社的編輯打電話約了蘇陌安談稿子的發(fā)表問題,見面的時候又是一家茶館,瞬間勾起了這個男子的回憶,不知道那個叫若顏的女子過得怎么樣。編輯是個說話很爽朗的中年人,一味的夸獎現(xiàn)在的年輕人洞察社會的目光,是越來越厲害了。
文章如期上報了,祝賀的信息一條接一條,在北方闖蕩的這些時日,蘇陌安也認識了很多朋友,只是沒有想象中的熱情。那些簡短的信息如同過眼云煙,看過便消逝了,唯有一條讓蘇陌安的心忐忑了一下,信息中提到,南方的天氣太熱了,唱的嗓子都快啞了,然后看見某人的文章上報就恭喜一下。不用猜他也知道是若顏,會唱歌的朋友只有她這個流浪在南方的女子。
Pt8.
蘇陌安發(fā)現(xiàn)自己看多了分分合合的人間鬧劇,突然感嘆,愛情也不過如此。人生有過一次驚心動魄的感情已經(jīng)夠了,蘇陌安的校園戀情或許沒有那么熱烈,但至少曾經(jīng)愛過。通常很多人把婚姻比作愛情的墳?zāi)�,而蘇陌安卻認為愛情本身就是墳?zāi)沽�。有些人百試不厭,有些人卻要遠離。
接到家里的電話,母親警告他想結(jié)婚的話趁早,不然來硬的看你接受不。蘇陌安哭笑不得,快三十歲了,的確到了而立之年,可是沒有那種心情,又沒有適合的人,但這一生的事不是說家里安排就能解決的�;秀遍g阿德的信息發(fā)了過來,讓他去酒吧小聚。
還是那座城,依然那些人,什么都沒改變,若顏依舊是一副淡漠的神情,阿德卻有講不完的話,尋問著他們倆離開后的生活。若顏說在南方小城開了間鮮花店,偶爾在那里的酒吧唱唱歌,日子很清閑。蘇陌安握著酒杯,只輕輕問了一句:“若顏,你結(jié)婚了么。”阿德一驚,狠狠地掐了他一下。若顏倒是沒什么說法,看著阿德的表情,她卻一副想笑的樣子。
“如果沒有結(jié)婚,那么我們?nèi)ソY(jié)婚吧。”蘇陌安的又一句話徹底把阿德?lián)羯�,他定是不明白蘇陌安到底在干嘛。而對面的女子卻很淡定地回了一句:“也好。”始終無法理解這兩個人怎么就會走在一起了呢,阿德后來問了他們兩。蘇陌安說:“婚姻不一定要建立在愛情的基礎(chǔ)之上,因為到最后它們也會變成親情。”若顏只說:“累了,覺得合適便找個依靠,與愛情無關(guān)。”